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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叙文】一个才气没有被扼杀的中学生

发布时间:2015/1/6 8:48:35

 

一个才气没有被扼杀的中学生

         ——青春感觉中的哲理思索

 

典典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我就感到她有天分,她的文章,总是有奇思妙想。有时,她到我家里来玩,回去告诉妈妈,说和孙伯伯”谈天“了。她的话语常常使我惊异。我的感觉是,在我们这种教育模式中,典典是如此出格,但是不加特别的爱护,到中学就可能会被扼杀。我对她既有某种期待,又有一种忧虑,担心什么时候中学的考试体制把她毁了。她到北京念中学以后,居然写了一本书,寄来给我看。我开始感觉到,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个性特别强大的孩子,有一种非常的能量,应付僵化的教条绰绰有余。至今,我还记得那本书的第一篇文章,写的是她的自我介绍。她不像一般孩子那样,老老实实地说一些外在的信息,而是我,她这个“我”,是多种多样的,在家里是一个样子,在学校又是一个样子,发脾气的时候和心情好的时候,这个“我”是很不相同的。

我想这孩子的心灵,不但没有被窒息,相反,越来越丰富,越来越自由了。

不但对世界,而且对自己,她已经习惯于有自己的感觉、自己的想法。

读她的小说《子非鱼》,才读了几行,就觉得这孩子长大了。

小说中所描述的心理,完全是青春期的某种记录: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性意识隐约地出现。字里行间,充满了自我发现的痕迹。这种痕迹,是深邃的,但是,又是轻描淡写的。从这里,我感到了可以用“才气”两个字形容了。

以写两个人生理上的发育为例:男孩子长高了,女孩子发育了,“水的身体有了一点凹凸”,“鱼考得好,水原先会假装生气地拍鱼的脑袋,说要把鱼打傻点。现在要拍到鱼的脑袋就有点费力了。”但是,生理的变化是表面的,典典追求的是更为深层的青春心理的变化:“鱼原先习惯了在运动会时为水拿着衣物,在终点看水第一个冲过,扯着嗓门用不大的声音喊加油,如今……只有默默看着水将她的衣物交给同伴的女生,看着水对别人做出一个熟悉的‘V’字手势。水并不像以前那样总和男生打打闹闹了,倒会和女生聚在一起说悄悄话。”

这里的感觉背后,有一种男性强烈的关注,甚至有一点焦虑。对于一个还没有脱孩子气的中学生来说,能做到文字上不张扬,就十分难能可贵了,更为可贵的是,典典把她的洞察写得如此不动声色,从容不迫。令人惊异的是,她揭示了双方对清楚的体验的那种既是十分深刻,又有一种“顺其自然”的特点,既有变化,又好像没有变化:

鱼和水仍不说别的,只是在放学时在校门口等着对方,然后再短短的回家路上说说今天发生的琐事。生活本来是这样简单平淡,青梅竹马的二人,什么都不曾发生。也许是有些小小的变化了,不过也顺其自然吧。无论如何,心底还是相信对方会一直在身边,一如既往,无需多言。

居然能有这样不着痕迹的笔墨,真好像是挺有经验的作家似的。

光有这一点,也许挑剔的评论家会说,这不过是小聪明罢了。当代的孩子都比他们的前辈早熟,这样的感觉,在她们这一代,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文风,在网络文学作者中屡见不鲜。

这样的说法,可能是有道理的,但是,典典的长处,不限于此。

她还表现出一种比之感觉更为早熟的思考。

虽然两个人的感情,包括潜在的情感,都很深挚。特别是男孩子,就是在远离了女孩子以后,有了美女的爱情以后,却仍然沉睡在当年的情感之中。以至于美女的爱情,也不能打破童年的情结。这种排他性的情结,最后导致了美女的离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的沟通,两人即使相见,却没有走到一起,原因在哪里呢?典典的回答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外在的阻力,全部的障碍就在两个人自己。

虽然男孩子的情感是不变的,但是,在关键时刻总是在逃避,而更为勇敢的女孩子,则走向生活以后,认为婚姻和爱情可以是不统一的。虽然两个人童年的情节仍然存在,但是两个相爱的人,却永远拉开了距离。

典典面对这种人生悲剧,没有过度地加以浪漫化地处理,没有让情感有多少泛滥的余地,她把悲剧放在一个哲学的框架里。文中反复引用《庄子》中的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并以之作为人物关系,成为情节变动的线索。

人与人之间,即使是相爱的人之间,以难以心心相印。

庄子的思想被典典现代化了,而且被双重地艺术化了,不但成为小说的主题焦点,而且成为全篇艺术结构的核心。

从艺术上说,小说前半部分似乎更为丰满;从思想上说,小说的后半部分更为深刻。但是,过分显露的这里,是不是有碍于小说人物心理的展示呢?人物是不是多少有一点追随着哲理呢?这是我在读完小说以后,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附:

子非鱼

典典

鱼和水认识的时候,都还很年幼。小学校的课堂里,孩子们咿咿呀呀地念着“军民鱼水情”,然后都看着鱼和水,喳喳地笑。鱼和水便努力地离得远一点,再远一点,可是还是超不过同一张课桌的两边。  

鱼是个羞怯的男孩子,始终都是。“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句老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从小学一年级到小学六年级,鱼一直和水同桌。以后鱼去了北方,看见那里的孩子是一人一张课桌,不过鱼所在的南方的小学校,是两个人一张课桌,一条长凳。六年的时间里,同桌的娃娃们已经长成了少年,彼此间那一点点小小心事也明朗起来。前桌的风和火,后桌的海和沙,都已经定下了稚嫩又纯真的誓言。但鱼和水之间什么也没有。  

水并不像名字般柔弱。尽管白晰的皮肤,纤细的身材,柔软的长发,都显出一种文静温顺气质,实际上却是个直率活泼的女孩子。体育成绩一向比鱼好,也一直在学武术。五年级的时候,几个中学生在校门外拦住了一起回家的鱼和水。在鱼哆嗦起来的时候,水已经踢翻了两个。水一直像鱼的姐姐般护着鱼,个子也比鱼高,这多少让身为男孩子的鱼有几分自卑。  

不过,鱼的学习成绩是数一数二的。不仅仅是学校的课程,其它事情鱼也知道得很多。他看过太多太多的书,什么都看。水拉着鱼要和他打乒乓球的时候,鱼会微笑着说:“我不会打,只是知道规则……”其它的事情也是如此。鱼是个理论家,水却是行动派。  

只有考试之前,水才会一反往日的悠然自得,哭丧着脸寻求鱼的帮助。鱼自然是尽心尽力地辅导水,日子久了,给水补课就成了鱼最好的复习。这个时候鱼也能偶尔嘲笑捉弄水,说些平时不敢对人说的大话。尽管谁也没有开口,在别人眼里,鱼和水早已是契合的一对儿了,甚至连父母也拿这打趣,说要给鱼和水定亲。“呵呵,看俩孩子的名字,就是天生八字相合呐。”鱼这时就低头微皱了眉,水则是红着脸跺脚。  

小学毕业,鱼和水还在一所初中,只是不再同班。这却并不给他们带来什么离别的愁绪。一则鱼和水并不是容易伤感的人,鱼太理智,水太无心;二则鱼和水两家相距不过百米,依旧是上学放学一条道,前前后后走着,吃一样的零食。  

初二时,鱼不知不觉地长了起来,瘦瘦弱弱立着,像根竹竿。于是就得了个外号叫鱼仔,细细长长的小鱼仔。水的身材有了一点凹凸,也会每个月“见习”两节体育课了。两个人的相处渐渐有几分微妙的变化。考试成绩下来,总是鱼考得好,水原先便会假装生气地拍鱼的脑袋,说要把鱼打傻点。现在要拍到鱼的脑袋就有点费力了,于是便没了这习惯。鱼原先习惯了在运动会时为水拿着衣物,在终点看水第一个冲过,扯着嗓门用不大的声音喊加油,如今却和水所在的班级成了对手,只有默默看着水将她的衣物交给同班的女生,看着水对别人做出一个熟悉的“V”字手势。水并不像以前那样总和男生一起打打闹闹了,倒会和女生聚在一起说悄悄话。  

鱼和水仍不说别的,只是放学时在校门口等着对方,然后在短短的回家路上说说今天发生的琐事。生活本来是这样简单平淡,青梅竹马的二人,什么都不曾发生。也许是有些小小的变化了,不过也顺其自然罢。无论如何,心底还是相信对方会一直在身边,一如既往,无需多言。  

因此那天鱼也始终没说什么。只是在水到了家门口,咧嘴笑着告别说“明天见”的时候,鱼轻轻说:“你不知道么?不能明天见了。我明天要在家里整理东西,后天就要到北方去。”  

水愣了片刻,惊呼出声:“什么啊?开玩笑么?”  “我还以为叔叔阿姨已经和你说过了……”鱼无奈地笑笑,“当然不是玩笑。我爸都已经把我的户口迁到北方了。后天就走。后天要上学罢?不能和你道别了呢。不过那样也免得难过。你要好好学习呐。别光顾练武了,以后嫁不出去唷。”说着便笑着往后闪身,躲避那应该飞来的一拳。  

水却站着不动,过了一会,突然抬头,只是说:“别胡扯了,书呆子。明天在这里等我啊。”便转身进屋了。“为什么?”没有问出口,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鱼静静站一会,似乎也思量着什么。落日的光辉把窄窄的街道镀成了金色,又似乎是褪色的老相片,泛着凝滞的寂寞。

第二天,鱼没去。傍晚却听见敲门声。“果然啊……”不情不愿地喃喃着打开门,却看见一双含泪的眼。从来只溢着笑的眼睛,也会有这样的神情么。鱼稍稍吃惊,下一刻一双拳头却狠狠地挥过来,又轻轻地落在他的胸前。  

“你在逃避什么啊,笨蛋!”  

“……抱歉。”  

水再扬起脸时,已经没有了泪水,只是眼角微微红着,倒显得有几分动人。鱼在心里略动了歪念,甚至下意识地前倾了身子。水也忽然闭了眼,仿佛有所期待似的。不过一贯的安分守己,使鱼终于缩回了身子,什么也没有发生。水抬眼望他,不知是不是有几分失落。鱼只是将目光游离在水的耳畔,不敢去看那明澈的眸子。  

“呐,你听过么,这么句话——”水开了口。  

“鱼说,我的泪没有人知道,因为我在水里。”鱼很快接上。这是一句流传颇广的话,也像是两个人的暗号。小学毕业的时候,水曾经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鱼拒绝了另一个女孩子的表白。女孩子找了别人来“教训”水,却被水打了回去。那时水道歉,说鱼是因为被水拖累了,才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泪水。  

“水说,我知道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水那样说着,眼睛闪亮地望着鱼。鱼想要像小时候那样低了头逃避,然而如今,低头却正对上水的目光。自己到底知道水的什么,水又知道自己的什么呢。因为疼痛这样的小事,鱼常常忍不住哭,水却从不。到底谁知道谁的眼泪?  

“子非鱼。”鱼突然说了这样的三个字。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鱼,安知鱼之泪?子非鱼,安知鱼之别情?  

次日,鱼一个人登上了去北方的火车。透过人群他看见背着书包的水,在急切地寻找什么。鱼却没有叫她,只是轻轻念叨一句: “这个笨蛋,初三了呐,居然逃学。”  

从此杳无音信。鱼在北方上学,这里是一人一张课桌,陌生的人群里,孤僻的鱼愈显孤单。却正迎上“酷”的潮流,淡漠的态度吸引了众多的仰慕者。  

高一的时候,在众多情书之外,有女孩子主动向鱼告白。是校花,如果拒绝似乎会激起“民愤”。鱼有点为难。对方的确是普通男生都会喜欢的类型,鱼却有着一套自己的恋爱观。受不了逢场作戏

认为只有两个相知的人才能相处。  于是就如此回复了:“你了解我么?我们根本不认识呐。”  “就是因为不了解才要交往的呀,笨蛋。”女孩子笑容满满地看他。这一瞬间,鱼仿佛看见水的笑脸。说得对呀,答应她罢。说出口的,却是: “对不起……鱼离了水,就已经死了,也不能再被爱。”  “水?” 抛下一脸疑惑的女孩子,鱼匆匆离去。又用水当了挡箭牌么,或者,那是自己的心声呢?也许,真的是对水无法忘怀。  

真可笑。无论如何,水离了鱼也还是水。  

水至清则无鱼。  

水太纯真,太清澈。那样的眼里,容不下鱼的心。鱼这样安慰自己。 其实,当初迟疑着,什么也没有抓住的人,什么都逃避的人,又是谁呢?鱼无论如何逃不过心底的声音。水不是鱼,然而鱼就是鱼。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堵住鱼的去路。鱼任他们拳打脚踢,竟然没有吓得发抖,也没有为疼痛而哭泣。也许是因为离开了隐藏鱼的泪,保护鱼的水罢。现在,即使哭泣,也没有人来救鱼了。离水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这时却听到女孩子的声音,喊着“住手”,渐渐近了。那几个男生便都住手,满脸堆笑地说:“小天,我们修理一下竟敢拒绝你的人。”  原来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叫小天呐。昏昏沉沉的鱼躺在地上,看见小天气呼呼地抽了为首的男生一巴掌,“谁叫你们这么干的!小鱼没有拒绝我,他是我的……男朋友了!”  是吗?鱼可以在天空中游吗?鱼迷迷糊糊地想着,终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醒来是在学校医务室,天已经黑了,老师也不在。小天趴在鱼身上睡着了。鱼想轻轻起来,终于还是惊醒了小天,笑了笑,说:“抱歉吵醒你。我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  

小天噙着泪,声音柔柔的:“笨蛋,该道歉的是我啦。如果我不向你告白,他们也不会这样干。那些粗鲁的家伙真是太可恶了!”“不关你的事,别在意了。是我不好,我总是逃避……”鱼轻轻地安慰她。此时鱼心里居然有一种满足感。水是不会哭的,也从不曾用这般撒娇的语气对鱼说话。水一直是个保护者。而此刻,鱼觉得自己也是被人依赖的。“我骗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你生气么?”小天小心翼翼地望着鱼。鱼什么都没说,却突然做了一年前曾经想对水做却又不敢做的事。

 他突然俯身吻了小天。  

等鱼直起腰来,说“抱歉”时,小天很小声地说“不,我很高兴”。  

于是,鱼和小天正式成了“恋人”。  

这样的“交往”却并没有持续多久。终有一天,小天对鱼哭喊了:  

“你从来没有真正看过我!看我的时候也好,吻我的时候也好,你的目光总是穿过我,看着另外的某个人!你的心里被她充满了,根本放不下我!她是谁?你说的水么?难道鱼就不能有翅膀,在天空中飞?”  

“没有鱼有翅膀。没有鱼会飞。”鱼却是淡然。“明明有飞鱼的……”小天为那样的淡漠所伤,低了头啜泣。鱼看着小天的泪水。女孩子的眼泪并不总那么美丽。小天为什么要刨根问底?因此鱼只是说:“你,了解我么?”“当然!我了解,你……爱的是那个水,根本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因为鱼离了水就不能活。可是,这不代表鱼爱水,也不代表水里一定要有鱼。鱼还是只有那句话: “子非鱼。”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鱼,安知鱼之痛?子非鱼,安知鱼之思念?  

于是和小天分手了。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又被打了一顿,也已经习惯。浑身是血地回家,父亲大惊失色,直说着“这样胡闹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鱼却听不进去了。母亲早在鱼幼儿园时便去世,这也一度使鱼成为被欺负的对象,但那也早无所谓了。于是只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我还活着。”  

是啊。虽然离了水,不还一直活着么。生活中也许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失去的。  

上大学时,意外碰见了火,他已经工作了。小学时,火坐在自己和水的前桌,和一个叫“风”的女孩很要好。听说他和风上了同一个初中,但是后来风甩了他,找了个高中生,结果初二便怀孕,被逼得自杀了。当时这事成为鱼和水好几天的谈资,却也只是谈资而已。  

“好久不见,近来如何?”就这样问候火。“你呀,还是没变,书呆子一个。”火笑得有几分诡秘,“你知道么?——”说到这里却是一顿。“嗯?”鱼也只好附和一声。“我和水订婚了。”后面的话,鱼都没有听清。半晌,鱼突然说:“不是水火不容么?”火大笑着:“是啊,想想小学时她还老和我打架呢。可是现在不同了。人是会变的嘛,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哪里就真不容了?结婚的时候,去给我们当伴郎吧?哈哈哈哈。”  

“她,变了?”  

“嗯,现在可是真正文静又贤淑的一个好女子,追她的人有一个师!老子运气就是好哇,哈哈……”火仍旧合不拢嘴,仿佛是故意笑给鱼看。“噢,恭喜。”鱼却恢复了谦和淡然的常态。的确,过了一年,就当真接到了请帖。鱼犹豫片刻,还是去了。“你就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水笑着抬手捅捅鱼的额角,这样令鱼怀念的动作,“不过,你说得对。”“水,你了解火么?”鱼突然问。“比你了解罢。”水笑盈盈地看鱼,“怎么,吃醋了?他对我很好。”“你愿意和不了解的人结婚?”“不了解的人就不能去爱么?再有……不爱的人就不能结婚么?关系么,也不过是妥协出来的。”水沉默片刻,又说,“那时候我以为我很了解你的。可是,你还是否认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完全了解谁的。”鱼无奈地说。  

“即使如此,你也要找完美的爱情?水至清则无鱼。我想我们之所以分离,不是因为不了解,而是因为太了解。”水的目光从鱼肩头滑过,不知落在哪里。“是这样?我倒不觉得。何况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谈什么分离。”鱼有点不自然地说。“每次都是这样,鱼。每次你的心思被我看穿,你就非要装出另一种样子。为什么逃避?为什么非要告诉自己我们不能相互了解?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彼此……”水掉了一滴泪。只有一滴,清亮地落下来,砸在地上,瞬间就消失了踪影。  

“子非鱼。”鱼固执地说。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鱼,安知鱼之爱?子非鱼,安知鱼之寂寞?  

子非我。”水突然接上。然后,转身离去。喜宴将散了。  

鱼一人站在门外,看着客人簇拥着水和火离去。新人满面是不知真假的幸福。  

你知道么?水是不会哭的。如果水流泪了,那么那颗泪珠就会永远留在鱼的心里,以至于鱼那小小的心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了。可是鱼多么固执啊。它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承认它对水是多么依恋。而水就这样向前流去了,不再回头。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穿著婚纱的水似乎真的变了。但婚礼结束,火忙着到席上喝酒时,水突然拉住了鱼。假装去卫生间,二人暂时离开了婚宴的喧嚣。“你大学毕业了么?”水先问了。“嗯,在读研。”鱼有点紧张,就像多年以前的那个孩子。“你还是学生,我都为人妻啦。”水轻轻叹口气,又说,“你觉得我变了么?”“表面上有,其实没有。不过,时间长了,就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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