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

—献给沃尔特·惠特曼

作者:泉州五中高一年1班    戴佳辉

1.

你忧伤的看着我，

透过那帽檐下端，

那穿越时光的凝视啊，

我知道你所凝望的，

我知道你所忧伤的，

那永恒的存在啊……

2.

在你浓密的白须中，

白茫茫的时光。

还记得你，曾经那样站着，

一手叉在裤袋，

一手叉腰，被向后面，

那样自信的看着我。

你的故居，而今，

美丽依旧的草木，

人很多，可你却永远的消失，

你那飘逸的字迹，

飘舞在空中的手稿

你的签名……

怎能想象你的逝去！

3.

你分明正托着腮帮子思考，

你的双目有神，我们四目相对，

直透入我的生命之中。

你坚毅沉思的眉毛微微上扬，

你紧握的拳头，你是在看它么？

呵，那从指缝流去的时光啊。

4.

还是那顶帽子。

你的眼神依旧忧郁，

你紧闭着的，

被白须掩盖的嘴唇，

似乎想要说话，

可终于是欲言又止。

你又在看它们么？

还是，在看我---

那未来的一切？

5.

我看见了那座博物馆，

仿佛依然如故。

开着窗---却没有人。

你去哪了？那么多人来看望你，

你去哪里儿了？

---你一定去旅行了，

去做那永恒的旅行了，

去书写那永恒的诗篇了。

6.

那灰白的职业，破损，印迹，

你的墨水留下清晰的痕，

那些圈改，字母的飞扬，

我们可以看见，看见你么？

那个灯下的你，正如我一般，

我们干着同样的事情。

7.

可是，当那一切匆匆过去了，

我最后一次看见你时，

你穿着件黑色的大衣，

靠在那张你常坐的椅上，

你不曾看向我，

你正看向远方，黑白的景。

你专注地看着，皱着眉，

竟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我不曾惊动你么？

是了，我知道，你在向远方告别：

再见了，我的幻想。

8.

厚厚的书页，

我从最后一页翻回，

又回到那黄绿的封面，

你那忧郁的眼，

里面原是藏着火的，

而今仍在燃烧。

我竟不愿挪开了，

你的双眼已包含了一切，

一切的别离。不！

你不曾离去，你分明在说：

“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