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叙事以传神

  ——评《父亲》

《父亲》是一篇悼念文章。全文情真词切，情文并茂，真实地记叙了父亲就任校长两年，以校为家，爱校之切，谋事之勤，志在教育的事迹。借叙事以传神，写事如经其事，写人如见其人，写话如闻其声。作者是台湾开南商工学校的廖斐莹同学。

为了寄托哀思，刻画好父亲的形象，作者叙述了父亲的几个生活片断。开始写他接掌学校时立下勉词；中间写他起早贪黑，放弃假日休息，带病工作，勉励学生进步，捡纸屑，与毕业生一一握手等事例；最后写他获奖时的心情。处处流露了女儿对父亲真挚的感情。

文中写父亲起早贪黑的工作情景尤为动人：

入夜，父亲才回到校长宿舍又登上二楼向学校眺望，察看是否有教室灯火未灭或学生未归。

这些动作、神态，虽然淡笔素描，但真切地表现了父亲对工作的认真负责。作者在叙事中，还善于撷取一些动人的细节，例如写“我”顶撞父亲，说“哪有这种礼拜天还要上班的校长”时，只用“他笑笑、不言语”六字传神，达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又如：

爸爸每回巡堂时，若发现地上有纸屑，一定亲自弯腰捡起。我们都说他是“校长兼工友”，他也不以为忤。每回毕业旅行，他都想陪学生去，但碍于身体及我们的请求，只好作罢。毕业旅行当天，他一早跑到学校去看学生，等学生都来齐了，送他们上了车，才回家吃早饭。还有毕业典礼时，他喜欢和应毕届业生一一握手，几千个学生握下来，握得手都发麻了，可是，他还是好高兴喔！记忆中，爸爸总是很忙，可是他忙得高兴，忙得甘心。

再如写父亲领奖时，“虚晃着脚步，摇摆着走下奖台”的动作。这些描写自然地流露出作者那爱戴、关切、担心的心情，这心情是深沉的，又几乎是无法抑制的，所以叙述起来就特别感人。

本文在叙述事实时，也适当地写一些抒情文字。例如‘，写家里人取笑他是个爱说话的校长后，有一段抒情：“爸爸，我知道，有学生嫌您唠叨，可是他们知道吗，我这个做女儿的，想要您这份唠叨，却得不到啊！”我们读着这些蕴含深情的文字，情不自禁地要被作者压抑在心底的感情所激动。文章开头的挽联和结尾一段呼告相照应。结尾写道：“爸爸，你在哪里？您在哪里？我无语问苍天，无语问苍天啊！”这感人肺腑的语言把作者心里强烈的感情渗透到读者心中，读者自然地跟作者一起，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鸣，为作者失去好父亲，为学生失去好校长而痛惜。这些在叙事基础上写下的抒情文字，三言两语，画龙点睛，鲜明地突出了文章的中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