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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妍芳:缅栀花开

发布时间:2015/3/9 14:20:50

 

我又去看花了。隆冬的寒风里,花已不开了,树早就落光了叶,光秃秃的枝条盘曲交错着,向四周蔓延,远远地一看,倒还算别有一番风致。

这棵缅栀子是英中苑里头唯一一棵会开花的树,独在一隅中伸展枝杈,静静生长。它是一个极好的倾听者,包容了许多曾让我夜不能寐的心事,它也是我初到厦外时感受到的温暖存在,像一位心有灵犀的旧识老友,默默相伴,从不远离。

第一次见面时,它看见的我,是一个默默跟在队伍最后,低头走得慢吞吞的女孩子;而我只瞥了它一眼,又匆匆低下头,走向“千人”。那时,厦外于我,是一所全新的学校——“全新”意味着一无所知,意味着全然陌生,因而这里的每一座建筑物都带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的意味,任何一株花木里都似住着一个骄傲的主人,睨着我这个小心翼翼的来客。我来到这里之前,怀揣着强烈的好奇与激动,而真正踏入这里之后,陌生的同学和环境,远在千里之外的家,对成绩的自卑和犹豫,以及忽然成长的恐惧,只让我觉得沉重和担心。这样的我,如何能不低下头捏紧了衣角,满心惶恐……

不久,台风过境之后淋淋漓漓的雨里,我们总算正式遇见。彼时我正避开水洼从树下的路檐上走过,“扑”地一声却听见一朵花落在伞上,我从伞下诧异地抬头看时,不觉惊得睁大了眼:绿叶丛中,满树繁花,雨水从花瓣中心的蕊黄颤颤地滚落到花瓣四周的雪白中,再顺着花儿微微地一送,沁入土里。不少花瓣落在树下的土地上,路上的水洼里,但仍然干净舒展,美丽异常。更让我觉得惊奇的是,即便雨落至此,树上的每一朵花,无不呈盛放之态,仰着头,迎着天,笑接那不断坠落、不知何处而来的雨珠。

我从车行四个小时之外的家乡而来,为了追寻一个美梦。厦外像缅栀花一样地迎接我,我顺着花瓣流进土里。我以为在这个过程里我已坠落,殊不知,只有在温沃的土壤里才埋着根,而只有顺着根往上成长,才能够绽放,以一朵花开的姿态。

我忽然就哭了。这是在厦外的第一次,不为当时强烈的思乡情,不为自以为的人际交往的困难,不为所谓的各种让我寸步难行的“障碍”,只为那一树花朵的盛开。

后来,我常常去看它。从那时开始,我慢慢、慢慢地敞开心扉,不禁觉得,厦外是一个温暖而又可爱的地方,亲切并且富有灵性,滋养着花树的地方。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甚至食堂里可爱的阿姨们,都像极了那一朵朵纯洁美丽的缅栀子,有着灿烂又善良的笑脸。他们在这样一个校园里济济一堂,好似花儿们笑眯眯地住在同一棵树上。我曾不止一次地在心里说过,“你看,厦外是个好地方。”缅栀子在风中轻轻摇曳着,像是笑着回应我,笑出了一树琳琅。

我曾偶然得知缅栀子的花语是“新生”和“孕育希望”,故更是珍惜。厦外就像是一个摇篮,孕育了无数菁菁学子的希望,她助我们前往梦里到达的地方,而道路四周,她为我们铺好了一路美景,鸟语花香。

如今,待几场春寒一过,花又该开了。我已经准备好,在这里,迎接那一整片天地间的盛放。

 

学生:邱妍芳

学校:厦门外国语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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