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娟:梦里
发布时间:2015/4/3 10:40:44
上帝爱和有梦的人开玩笑,因为他也嫉妒梦的美丽。
06年的秋天,天空湛蓝、湛蓝。可是,这里似乎没有一片落叶。终于进了大学,只是这里的校舍是满目的荒凉。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对大学的幻想降至到最低点。雅妮说,那时,她绝望到想哭的境地。
要回去吗?回家复读。爸爸的眼里充满疼惜和希望。
不!雅妮倔强的摇了摇头。
还能回去吗?我们每个人都回不去了。时光在过去没有定格。
军训来了。9月的福州依然那么热。阳光刺激的人眩晕。一个矮个子的教官走了过来,脸上还挂了两颗青春痘。
谁要你穿牛仔裤。教官眼里满是愤。像是射出了子弹。
雅妮懒得向他解释,那该死的迷彩裤,刚刚踢出第一脚就破了。天下一切假冒伪劣产品统统都该进地狱。
你是怎么搞的?侧步是这样的吗?矮个子教官真是讨厌。
晚上的灯光把树影斑驳的照在周围。可怎么也看不到教官脚步朝向哪。
雅妮在心里把他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可依然阻止不了他对她的特别“关注”。就当是在西点军训吧。雅妮本来对美国了如指掌,可是现在她忘了,西点的大门究竟往哪开。
梦里花落知多少
06年的春天姗姗来迟了。雨跃说,叫我淡淡鱼。我是一只快乐的鱼。雅妮和阿来都笑了。
阿来,笨笨的河马,你是笨笨的河马。雅妮说。
你是海豚,胖胖的海豚。阿来很不服
阿来,做哥哥的活该被打。雅妮给了阿来两拳。
高三的生活是灰色的。可雅妮说,要在灰色上绣上绿色。
星期日下午要做试卷,二个半小时,无聊死了。
阿来,你做政治,我做历史,雨跃做地理,合作完成。小心,别被老师撞见。然后,我们去了樱桃园。
好可惜。面对不时像雪一样飘落的樱花。雨跃叹息。我们来晚了。
阿来,闪开,我要把她们全摇落。制造更多浪漫。
你疯了,想做花仙子也不用这样搞破坏吧。
雅妮不管,依然踮着脚,晃动枝条。干脆爬到树上去。
樱花像漫天的雪,纯洁的,没有尘烟。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天空中弥漫着一种化不开的雾气,潮潮的,粘粘的。雅妮想起了北国的秋天。天高气爽,心旷神怡。
学校各种各样的社团正招兵买马。雅妮走马观花的饿报了几个,接着是面试再面试。雅妮感到一种可笑,干吗一轮又一轮的,单刀直入,直接了当多简洁呀。
大学真是比高中闲多了,课余时间真多。吃饭、睡觉、打闹。日子从指缝间流走。
城市的灯红酒绿摇得人开始眩晕。喧嚣的让人忘了自己。忘了自己所处的是一个多么混纯而美妙的世界。
雅妮想起了雨跃,很纯、很纯的那种感觉。
可周围,似乎一片喧嚣。
幸福并不是一件值得珍藏的占有物。
阿来拿着一个小瓷猪走进教室。送你,雅妮。
哇,好漂亮啊。
像你。
不就是每天早上都迟到吗。我哪里有猪能睡。
雨跃开始用劲了,不再读小说书了。阿来也不打闹了。高考的倒计时越来越想零逼近。怎么办呢。雅妮决定不再贪玩,不再无止无尽的啃小说了。
头痛。无尽的头痛。像虫子在啃噬着脑袋。雅妮感到,世界变暗了。
雨跃,我是不是太用功了。才头疼。
你太需要照顾了。因为你做妹妹太久了。你会很好照顾自己吗!以后。
会。我会的。
以后还会像现在为周围的人充满血性的活吗。
会,我会的。
生命是一袭长袍,爬满了虱子。
福州的天气很闷热。家里应该是深秋了吧。有“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壮阔,凄美。“霜叶红与二月花”的纤小,婉丽。
可雅妮不愿和别人说家乡了,因为,在这里,他们不会体会到北方的豁达,秀美,永远不会。
好害怕,不知道明天,或是明天的明天是什么样子。可现在已渐渐失去了力气。
“一夜浮萍归大海“,可是却没有了相逢,雅妮终于体会到了孤篷万里征的感觉。
拿起话筒,雅妮却怕电话那头的声音。
阿来听出雅妮哭泣的声音。
可是,上帝不同情眼泪,没有人会用眼泪来换取廉价的同情。
总以为,走进另一方的天空,从此,昨日,使成为尘封的记忆。
原来,扑扑上面的灰尘,记忆依然如新。
人约黄昏,翩翩不在少年路。
有些东西不会因为你的害怕而姗姗来迟,高考终于走来了。
对答案,估分,报志愿。
在一个地方太久,总会倦怠,雅妮想到外面,找寻自己的梦。
雨跃不,雨跃是像水一样的女孩,离不开河床。雨跃太爱家了。
阿来去了北京。
雅妮到了福州,毅然决然。从此,便如野马僵驰,风筝线断。
星空无语;守望灿烂的孤独。
福州的天气湿冷,湿冷的。北京,应该是白雪飘零的季节,雪白,雪白的。
雅妮想起了自己的小侄子,在凉凉的冬风里,满院子跑,嘴里呼出的热气变成蒙胧的水雾。
感冒了,夜晚又没有月亮。雅妮打电话回家,很想哭。电话那头,是爸爸一份长长的牵挂。
当所有梦想碰撞到现实时,或许,每个人都无处可逃。
你说你不怕/从不怕在雾里迷路/像孩子一样。无畏/所有你敢,在梦的灵魂深处/黑暗惊艳的秘密花园里
2007年如约而至。
作者:张娟
学校:福建工程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