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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惜福

发布时间:2015/5/15 16:24:57

 

任意的平行时空下

总有一种味道激荡内心的满足

携着最纯真的感情

储存有关于舌尖上的幸福记忆

(一)

新嫩的豌豆藤蔓缠绕进我的梦,炊烟从屋尾渺渺飘出,去会青山。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去厨房寻外婆,让她给我梳羊角辫。外婆挥着硕大的锅铲,在铁锅里铲的“嚓嚓”作响,我猫着腰躲在外婆身后,抱着她的腰,探身看“又是红菜,不好吃。”发现外婆在炒血蕨菜,便努嘴。外婆哄着我“加一个蛋,就香香的。”紫红的血蕨菜在猪油的翻炒下闪着亮晶的油花,碎碎的蛋泡在汤汁里面变得青蓝色。我不喜欢血蕨菜,它有一种很厚重的植物味。我便只挑蛋粒,就着白粥,胡乱扒几口。可是外婆还是经常变着花样煮它,时不时逼迫我吃。血蕨菜的味道充斥着只有我和外婆的童年。

而今,这种滋味却魂萦梦绕。后来从母亲口中才知道,这个红菜是很好的东西,补血。从小就蜡黄的我是外婆的心头肉,她听说红菜补血之后,便在山间田埂留意这些红紫的野菜,甚至把它们请进了我们的菜园。

时光的磨盘根本不等人,我只身来到大学,便开始了漂泊求学的日子。难免遇到开心,遇到不如意,遇到委屈,总是第一时间给我外婆打电话,不说遇到多难的经历,只是和她拉家常,说想她,想吃蕨菜。她总会笑呵呵地说,还没吃够啊。闪着泪花,嘴角却不由自主上扬,挂上电话就又浑身力量。

对呀,外婆,怎么会吃得够呢,我已经深深爱上它,那是我记忆中叫做幸福的味道。

(二)

“叮叮叮——”闹钟又响了。

那是最有拼搏热情的一段花样青春,我开始有了自己的理想,便开始拼。高中,最丰富的一段时光,真有那种叫醒我的不是闹钟,是理想。这种高强度的学习强度终于是我吃不消了,一个月急性肠胃炎三次,可急坏了家里面大人。急性肠胃炎没好全,便落下了慢性肠胃炎的病,吃药调理,药一断便跑厕所。我不知道这种糟糕情况,母亲是怎么挨过来的。

医生嘱咐说这种病基本上治不好,饮食注意才是根本。所以,早餐从一个星期五种花样骤减成了一种清淡的不能再清淡的蛋花粥。每天五点多,母亲便在厨房里面忙开了,煲粥,待粥煲地绵细,打入两个农家鸡蛋搅拌,再滴入茶油,小火继续煲,三年如一日。

说实话,天天喝,就有了排斥的感觉,那淡淡的蛋腥味,淡淡的茶油味,难以名状的感觉,也是我努力的力量之一。

现在,要是一碗蛋花粥出现,我会就着自己的眼泪一饮而尽吧。这是种被心疼,被关爱的幸福味道。

(三)

清明时节雨纷纷,

祭祀,扫墓。

而我,趁着清明假期,一个人去远方会老友。到了武汉,没想到雨还是不停下,还有冬天未褪去的丝丝寒意。好心情完全没有受天气的影响,倒是心疼老友一个人在陌生城市学习生活的情绪久久不能消去。

我们看了黄鹤楼,长江大桥,边走边吃,边吃边聊。聊了过去、未来,聊了开心的、难过的,得到了安慰,也相互鼓励。那种味道,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肆无忌惮,无拘无束。吃了武汉的热干面,浓浓的酱气,腌渍过的豇豆,豆腐丁,拌在一起,虽然我吃不习惯,但是吃出来武汉人的热情。还挤到人山人海的户部巷,饥肠辘辘的我们俩吃了一份热乎乎的豆干,软乎乎的糯米,酥脆豆皮,就着香甜的藕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也就相互傻傻地笑。

说不上来为什么这种味道让我久久难以忘怀,才明白,原来是美食配上老友,带着久违重逢的感动,就是幸福。

我并不是一个食客,我却喜欢用自己的舌尖,尝出那甜蜜、温暖、以及从心底喷薄而出的满足感,并且储存这种感觉。或许,那就是叫作幸福吧。

 

学生:李欣

学校:福建农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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