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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洪波:关于高考作文写诗

发布时间:2014/12/4 11:30:38

高洪波,著名散文家、诗人,原《诗刊》主编,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创作联络部主任。出版有10部儿童诗集、2部评论集、20部散文随笔。作品多次获大奖,并被选人教材,《说给缪斯的情话》、《波斯猫》、《人生的趣谈》等,在国内外有广泛的影响。现任鲁迅文学奖评委会副主任、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主任、2003年全国中学生“黎明之声”作文大奖赛评委会主任等。

关于高考作文写诗
王立根:您是著名诗人,请教一个问题。近年来,有部分考生在高考作文中写诗,也出现了优秀卷子。这引起了社会的关注,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妥。其实,多数考生对诗歌这种体裁还是难以把握。有人说:“高考作文写诗是在冒险!”考生之所以写诗,一是确实是灵感进发,文思泉涌,展纸铺笔,妙手偶得;二是平时就是诗歌爱好者,功底深厚,写其他文体不如写诗;第三,也就是最多的一种,希望能出奇制胜,以文体征服阅卷老师。但,在高考紧张的氛围中,很难正常发挥。您是怎么看的?
高洪波:我们知道以前高考是不考诗的,因为咱们中国传统“诗话”里有4个字,可以解释这种现象,这四个字叫“诗无达诂”。“诗无达诂”,就是说诗没有一个真正彻底的解释,各有各的见解,一首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估计判卷老师也好,指导老师也好,对诗歌难以有一个非常正确的或准确的评判。它的主题,立意等等,都不像一篇记叙文、散文或议论文好打分。现在我听说诗歌已经进入到高考作文的题材以内,如果有的同学在高考中写了诗歌,还得到高分甚至满分,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现象,因为咱们中国从来就是一个诗歌的国度,我们从《诗经》《楚辞》开始,到现在几千年了,中国人还非常爱诗。比如说我原来供职的《诗刊》,我当了7年主编,它是世界上发行量最太的一个诗歌刊物,它的印数一度有53万册。爱诗,这个现象非常好,同学们如果用诗来进行自己的情感表达或者自己的文字的训练,那么这对诗歌的普及绝对是有好处的。
王立根:是的,中国原是诗的国度,自古培养弟子注重“诗教”。孔夫子认为一个人成才“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汉代以来,都以诗作为培养人才的基本教材。我国历史上的杰出人物,都是自幼学诗,在“修身”上下功夫;新中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个个都是杰出的诗人。如果普及诗的教育,对培养学生的语文素养确有好处,可是,在考场写诗,我认为还是慎重些好。
写诗不能靠小聪明
高洪波:有一本笔记本,它是1979年我的一本工作日记,那时候我28岁,是一个普通的记者,同时分管诗歌版面的评论,有机会接触了一批诗人。他们当时刚刚复出,比如艾青,张志民,臧克家。臧克家是《诗刊》的第一任主编,是个著名的诗人,他和毛泽东有很多关于诗歌的通信,他不久前去世了。我为了悼念他,翻开了我1979年的笔记本,其中记录了1979年的9月17日臧克家跟我的一次谈诗。当时,我写了很多幼稚的诗,装订成册名为《云岭兵歌》,给他看,他看了半个月之后把我约去,专门跟我谈我这本诗集的优点和缺点。笔记中我是这样记录的:克家同志诗人气质甚浓,交谈起来常兴奋不能自已,然记忆力甚强,交谈时为阐述自己的观点,不时走进内室拿出影集、诗选,信手翻拣、朗声诵读,言谈之间不像仅差一个月就满70岁的老人。这是许多作家的特点,也是我当时眼里对他的观察。他说,你的诗已经比初学者前进了一步,可以说迈进了诗的殿堂,但不客气地说还没有进入正殿,既没有自己的风格,也没有写得让人一望而知的地步。确实是很多诗人写到一定程度之后,人家把名字掩起来就知道谁写的。这是艾青,这是李瑛,这是贺敬之,这个可能是雷抒雁,这是阮章竞,还有张志民,我说的这些都是我们五六十年代非常著名的诗人,他们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臧克家最后谈到生活,说生活是很重要的,即生活的深度要与思想深度结合,这是成正比的。他说,现在的新诗我不愿看,太长,太拖沓,几句话能说明白,概括的,非要写千八百行,水分过多,坏了新诗的名誉,不下苦功,不解诗史,一味凭个人小聪明写作,实际是很可悲的一件事。“不能靠小聪明写诗”,是老诗人对我们的谆谆告诫。
诗歌应该是感性的
王立根:学生常常问我,诗歌跟散文、小说的本质区别在哪里?我一时语塞。但我记起郭沫若在《三叶集》中说过,“诗的本职在抒情”,1920年他在给宗白华的信上说:“诗底主要成分总要算是‘自我表现’了。”《尚书·舜典》上也说:“诗言志。”《毛诗·大序》中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衷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都说明了,诗的优势主要不是再现和模仿生活特征,而在于表现诗人的自我感情特征。这不知是否正确。
高洪波:对,这是诗歌最本质的问题,诗歌不是理性的,首先它应该是感性的。当然,也有人说是灵感,灵感其实没有什么玄妙,可能就是某件事情积郁在心中许久突然有一个点把你触动了,“哗”的一下就喷出来了。你比如说郭沫若吧,他写《女神》的时候,他很年轻,是充满激情地写。有材料介绍,他写“我立在地球边上放号”,当时非常激动,把鞋脱掉,赤着脚在地上爬,寻找在地球边放号的那种感觉。他写了一首诗,“天狗,我要把月亮吞了!我要把月亮吞了!”体现了五四时代那种激昂、澎湃、冲决一切向上的青春朝气。前苏联有一位非常著名的政治抒情诗人,他叫马雅可夫斯基,他的政治阶梯诗很出名。后来很多中国诗人都学习他、模仿他,郭小川“向困难进军”,贺敬之的“雷锋之歌”,都是那种阶梯式的。马雅可夫斯基有一首诗是记述他自己,说他夜里睡觉了,突然脑子里蹦出一朵穿裤子的云,然后他就觉得很有意思,他就爬起来开始想找笔,找不着,就用火柴盒里用过的火柴,在黑暗中就随便记,第二天早起他感觉了一下,再重新写成一首诗。这种创作冲动在诗歌界特别多,在散文界、小说界可能就比较少。因为诗歌确实特别需要情感的强大的冲击力来带动创作的语言,所以说情感特别重要,激情特别重要。
大量诵读,潜移默化
王立根:但是,有些学生却认为写诗只要思想内容好、有激情就行,用来表达思想内容的语言好不好无所谓。还有些人甚至认为讲究语言是雕虫小技,细枝末节,可以不必多加注意。这样,他们写起诗来,对语官的运用随随便便,结果诗写得半通不通,有人到处乱堆砌形容词,还以为词藻华丽,语言优美就是诗。
高洪波:写诗,光靠激情不行,还需要炼字、炼意、炼句,即诗的技巧上的一种修炼。普希金的《致大海》,舒婷的《致橡树》,美国的诗人嘉特曼的《我的船长》,激情澎湃,遣词造句上都有一种高超的技巧。李白在没有成为大诗人之前,看见一位老婆婆在磨针,铁棒磨成针,这位磨铁棒的老婆婆启发了李白,使他成为了咱们中国最飘逸的诗仙,成为一位语言的魔术师。唐诗在李白手上发挥到了极至,挥洒成篇,俊秀飘逸,所以称他为诗仙。为此李白一定是下了很多功夫的。一次笔会上,好多作家都谈自己最珍爱的一本书,我注意到一位作家,是浙江作家协会的主席,同时是我们中国作协的副主席,叫黄亚洲,他说他最珍惜的一本书,是一本字典。他对这本字典,从小学时期就酷爱,翻来覆去地读,这本字典让他掌握了大量的词汇。我也知道有些作家朋友甚至尝试地背过成语字典,还对一些名篇大量诵读。有了……潜移默化,写的时候你的语言可能就会丰富得多,也生动得多。
受用诗人的智慧
王立根:艾青也说过:“诗是艺术的语言——最高的语言、最纯粹的语言”,优秀的诗词琅琅上口,经常诵读,使人心胸开阔,神清气爽,昂扬奋发。所以诗歌又是开启心灵的艺术,诗歌对提升人的文化素质至关重要。拥有知识的人只能看到一块石头就是一块石头,一粒沙子就是一粒沙子,而拥有智慧的人却能在一块石头里看到风景,在一粒沙子里发现灵魂。
高洪波:是的。刚才说到,真正的诗不是以理性取胜,而是以情感取胜,古人说:感人心者莫先乎情。那么第一感动的要素还是情,诗人总是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的。诗是诗人感情冲动的产物。诗歌中的感情贵在真实,诗人总是坦诚地倾吐心灵深处的喜怒哀乐,所以学习写诗能净化心灵。最近我参加了一个同题诗大赛,作为评委之一我看了若干的同题诗,虽然有的题为《故乡》,有的题为《春天的……》,还有《夏天里的声音》等等,参赛者,有的是名诗人,有的是初中学生,但都有真情实感。中学生都说他们喜欢读诗。好的诗不一定把整首背下来,有一两句好的句子进人你的灵魂深处,那么你能脱口而出,就像有个诗评家说:把语言的子弹打入你的大脑,“乓”的一下子你中弹了,记住了,从此受用诗人的智慧。这自然就铸造着人格的支柱。人的一生中,人们淡忘了所学过的许多知识和教条,但是青少年时代被诗歌所引发的情感的震撼与燃烧,却是永远难以忘怀的。
王立根:学习写诗不仅能提高思想境界,而且还可以丰富人的内心世界,培养纯正的审美情趣。因为优秀诗文摒弃抽象空洞的说教,以情动人,潜移默化,给人以精神愉悦,给人以美感享受。真诚希望中学生朋友为自己抽空读读诗。
范文
[题目]
在一个艺术馆内,一位艺术家在画板上勾勒出了花的线条,请孩子们选择彩笔为花着色,一位盲童走上前去,他拒绝了艺术家递过的红色彩笔,他摸索着,在彩色堆中竟拿了一支黑笔,他为花着了黑色。这道题目有5个结局。    
结局1:所有人都沉默了。
结局2:艺术家耐心地对盲童说:花的颜色不是黑色的,你错了。
结局3:所有人对盲童报以热烈的掌声。
结局4:盲童的母亲静静啜泣,大家在一旁安慰她。
结局5:盲童说,我看见花了,它非常美。
    致  盲  童
    高洪波
    太阳
    就像你手中的皮球;
    太阳是热的,
    就像冬天的火炉。
    你摸摸玻璃窗
    就能摸到大阳光;
    告诉你,
    大阳又大又亮,
    像你的心房。
    太阳是我的,
    也是你的,
    你看不见太阳,
    却看见了一切。
    苹果
    我进你一只苹果,
    又大又红的苹果,
    你问:“红是什么?”
    ——是血,是火,是晚霞。
    你摇摇头,满脸困惑。
    我进你一只苹果,
    又光又滑的苹果,
    你问:“光滑是什么?”——是油,是冰,是玻璃。
    你点点头,用手指在抚摸。
    我切开了苹果,
    进到你的嘴里,
    你笑了,告诉我说:
    “我用舌头尝出了这一切,
    它们是香甜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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