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
海峡语文网微信二维码
关闭
海峡语文网商城二维码
欢迎访问海峡语文网,今天是:

评柳宗元《小石潭记》

发布时间:2015/10/21 16:29:40

 

作者贬官永州,心情比较苦闷,传世的文章大部分都写于这个时期。文章的体裁很多,有诗、赋、散文等等,《童区寄传》也是这个时期的作品。其中的游记成就,以“永州八记”最为著名,本篇是其中之一。

阅读该篇,主要要学会理解抒情散文中景物和作者心情的关系。

前面已经交代过,作者此时政治上失意,生活上也比较清苦。这里先摘录一段网站上的文章,让我们来体会一下作者当时的处境和心境:

由于顺宗下台、宪宗上台,革新失败,“二王刘柳”和其他革新派人土都随即被贬。宪宗八月即位,柳宗元九月便被贬为邵州(今湖南邵阳市)刺史,行未半路,又被加贬为永州(今湖南零陵)司马。这次同时被贬为司马的,还有七人,所以史称这一事件为“二王八司马事件”。

永州地处湖南和广东交界的地方,当时甚为荒僻,是个人烟稀少令人可怕的地方。和柳宗元同去永州的,有他67岁的老母、堂弟柳宗直、表弟卢遵。他们到永州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后来在一位僧人的帮助下,在龙兴寺寄宿。由于生活艰苦,到永州未及半载,他的老母卢氏便离开了人世。

柳宗元被贬后,政敌们仍不肯放过他。造谣诽谤,人身攻击,把他丑化成“怪民”,而且好几年后,也还骂声不绝。由此可见保守派恨他的程度。在永州,残酷的政治迫害,艰苦的生活环境,使柳宗元悲愤、忧郁、痛苦,加之几次无情的火灾,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竟至到了“行则膝颤、坐则髀痹”的程度。

读这篇《小石潭记》,有没有这样备受打击,精神苦闷的感觉呢?好像没有。相反,倒是很开心。我们要欣赏的,不仅仅是作者的山水之乐,而是这个乐的特点,尤其是这个乐的过程。

文章写的是美好的景致和心情:中心是石潭,如果直接就写潭水之美,就太简单,没有心理发现体验的过程了。因而,作者并不从看见潭水之美开始,而是先听到水声之美。美到什么样子呢?“如鸣佩环”。佩环是玉质的,玉环碰击的声音是美好的。玉的质地和价值都是贵重的,环形玉佩是妇女的饰物,佩环之声在古典诗歌和散文之中都和高贵的身份、美好的品格联系在一起。这就不仅是声音的美,而且有品格之美的联想。其次,这样美好的声音,还不是直接听到的,是隔着竹林,而且是篁竹,密密的竹林,这也是与经典的诗意相联系的,《楚辞·山鬼》:“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泉水之声是美的,隔着竹林听这声音,就有一种逐步发现的心理体验的过程,美好的感觉就有了延续性。这两层都是铺垫,还没有见到潭水,就被感染了:“心乐之”。很欣赏,很开心。但是,篁竹虽然美,可是成了欣赏潭水的障碍,没有路。接下来是“伐竹取道”。这说明,听觉之美的程度不同凡响,非要看看不可。这是第三层铺垫。三层铺垫,把读者的期待强化了,接下去就是开门见山的笔法了:

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

自然界的统一和变化多端是联系在一起的。为坁,为屿,为嵁,为岩,强调的是形态的不统一,一派自然本色。多姿的山石钰统一的河床形成对比。四个短句,各有一个名词,没有形容词而达到描写的效果,表现出复杂的山石形态,而词语和句法却是如此单纯。这不但是自然景色的奇观,而且是语言的奇观。前面是参差的长短句,后面是整齐、并列、没有形容和夸张的短句,发挥了古文的自然优于骈文的人工长处,构成一种有张有弛的节奏,从心里感受上,又给人一种历历在目的、不暇应接的感觉。对语言控制得很紧,是柳宗元的一种特殊追求。当然,柳宗元并不是不善于形容,在必要的时候,他也是不能不用形容词的,下面的“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就很讲究。但是,即使星人也是力求简练,表现树,颜色的感觉比较简单,就是“青”,是总体的感觉;“翠”,是枝叶,但这显然不是文章的重点,其着力点是枝条的状态,分别用了: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都是写枝叶茂盛,交互错综。这和前面的“伐竹取道”呼应,突出了树林的原始性。

写到这里,还不能说是全文的飞星,还没有写到作者对潭水的最大发现,下面才是全文的灵魂,才是使本文成为千古绝唱的关键: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彻,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用影子之黑来衬托月光之明,和柳宗元的手法如出一辙。二十世纪初美国有一派诗人,声称师承中国诗歌的意象传统,号称“意象派”,其代表人物洛威尔就按照中国这种传统的原则写过《池鱼》,被美国评论家迈克尔·卡茨认为可能是根据一幅中国画写成的。其实洛威尔根据的不是中国画,而是柳宗元的诗。洛威尔的诗译文如下:

在褐色的水中/一条鱼在打瞌睡/在阳光下闪着银白的光/在芦苇的阴影里显得清亮/在水底出现的/绿橄榄的亮光/透过一道橘黄色/是鱼儿在池塘里春游穿/绿色和铜色/暗底上一道光明/只有对岸水中垂柳的倒影/被搅乱了。

在美国人的诗里,只有人对光与影的效果的观察;而在中国古典文学家笔下,自然界的鱼与游人是相乐的。这种相乐的特点是,很自然、很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很无心的,很无目的的。但是,恰恰在无目的这一点上,又是与游人(作者)相通的。正是因为这一点,小石潭之美就有点不完全可解释,就像潭水一样,虽然远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但是“不可知其源”。这就是说,这种美是很原始的,很少人知道,作者是最早发现者,但放弃探究穷源,并不影响潭水之美。

从这里大概可以感到,中国古典文人很重直觉感受,不像西方人那么重视考察和探险。这里的美,作者明确说是很“幽邃”的,远离尘世、超凡脱俗的,但是“其境过清”,欣赏则可,并不适合自己“久居”。尽管如此,还是要记录在案,最后把同游之人的名字都罗列了一番。这在当代散文中可能被认为是流水账,但在古代,这是对朋友的尊重,连随从也例外。这是柳宗元性格的一个侧面,比较执着于现实,不像他在诗歌里表现出来的另外一面,那里充满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如《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前面两句,强调的是生命的“绝”和“灭”,与这相对比的是,一个孤独的渔翁,在寒冷、冰封的江上,是“钓雪”,而不是钓鱼,也就是不计任何功利,孤独本身就是一种享受。这和本文中“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其境过清,不可久居”的境界大不相同的。在诗歌里的柳宗元,和在散文中的他是有差异的。散文中的柳宗元,还是不能忘情现实环境,居住条件,甚至是国计民生,乃至于政治;而诗歌则可以尽情发挥超现实的形而上学的空寂理想,以无目的、无心的境界为最高的境界。如他的《渔翁》一诗,可谓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烛。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这种诗的境界中,无心的云就是无心的人,超越一切功利,大自然和人达到高度的和谐的统一。这是诗的意境,而这在散文中,作者是可以欣赏,而不想接受的。

 

 

评论回复 文明上网理性发言

提交

读写教材
更多>> 每周一评
更多>> 在线作文辅导
点击排行
语文学习评价权威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