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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写例话•高中】散文的景和情

发布时间:2014/11/24 10:09:13

许多优秀的散文,常常像一幅幅立体感很强的面,又常常像一首首动人的诗。“诗情画意”是许多散文作家刻意追求的境界。一篇散文既要有景,又要有情,而且能将二者水乳般地交融在一起,方能称得上是佳作。

比如《荷塘月色》,那静谧清幽的境界,读后历历如在眼前,但景色如果离开了作者流露在字里行间的那种不满现实又幻想超脱现实的淡淡的哀愁和因难得偷来片刻逍遥的淡淡的喜悦之情,景色就会失却灵魂。反过来说,“情”又要凭借“景”来得到抒发。正因为巴金在《灯》中对于暗夜中的灯光作了逼真的刻画,作者那种在困难时对前途、人生仍充满希望的信念,也就能引起读者的共鸣;否则,“情”就失却了依托而会变成干瘪的说教或无所附丽的空话。

在自然界,在人类社会,“景”或“物”的自身并不带有感情色彩,景物被写入作品,就会烙上作者感情的印记而获得了生命,并表现出鲜明的倾向性。譬如榕树,从植物学的角度看,故乡的榕树与客地的榕树很难有多少区别;蒲公英,也决不因为环境的不同而在植物品种的特征上出现多大明显的变异。但由于《故乡的榕树》是在表现一种浓烈悠长的思乡之情。因而客地的榕树相比之下就及不上故乡榕树受到“我”的青睐与钟爱;在《蒲公英》中,和平环境中的蒲公英与战争时代的蒲公英,长在野外的蒲公英与种在院子里的蒲公英,也因作者心境的变化而变化着它们的“地位”与“身份”,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会懂得,散文中写什么景物,从什么角度或截取哪一部分,选择哪一侧面写景物,以及景物与景物如何安排配合,它们都受到作者主观感情的支配,而决不会是客观景物的自然的“翻印”或“实录”。

充分地展开联想,是散文做到情景交融的重要的思维方法和表现手段。所谓联想,就是从某一事物想到与之有一定联系的别的事物。例如在《荷塘月色》中,由眼前荷塘里的荷花想到了“采莲的事情”,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如“采莲南塘秋”等等,由眼前的榕树想到了故乡的榕树,由故乡的榕树又想起了与榕树有关的人和事。《绿》中的联想更有特色。“我曾见过北京什刹海拂地的绿杨,脱不了鹅黄的底子,似乎太淡了。我又曾见过杭州虎跑寺近旁高峻而深密的‘绿壁’,丛叠着无穷的碧草与绿叶的,那又似乎太浓了。其余呢,西湖的波太明了,秦淮河的也太暗了。”通过联想,作者把与眼前之景既有共同点又有不同点的浓淡明暗的不同的光色“引”入作品,不但为写眼前的“绿”平添了多层次多角度的“立体感”,而且也能在更广阔的背景之中,引导读者透过作品的语言文字,展开再创造的想象力,去与作者一起领略祖国的山水,无比美丽的可爱风光。联想,是作家进行创作不可缺少的,展开联想的翅膀,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作家就有可能“思满千载,视通万里”,充分地写景抒情,并将情和景融为一体。

散文中的情与景,还应注意逐层展开、深入,而不能停留在景物与感情的表层。在《灯》中,由眼前的“灯”联想到自己也有过的“经验”。从现在想到过去,从在黑夜的风雪中行路想到了“在黑夜里徘徊”的“心”因“灯光”而“找到归路”,这就赋予了“灯光”的象征意义,景与情深了一层。作者为什么又要写到灯塔、哈里希岛上的长夜孤灯、希洛点燃的火炬和友人在灯光中获救的往事呢?如果说前边写“灯”,“我”还只是“受惠者”,点灯人可能并不意识自己的作用,那么,后边则主要写“灯”的“施动者”了——为了亲人、爱人、别的人,不是有人在主动点着“灯”吗?这样,“在这人间,灯光是不会灭的”这句话的内涵,就大为丰富、充实;作品的思想力量,就得到了充分的而不是就事论事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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